2012年8月11日 星期六

【隨筆】空瓶子

Writing does not cause misery.It is born of misery.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─ Michel de Montaigne


(我自己上網查的,不懂英文可自行google翻譯XD)

連日午後雨,我總是冒著雨從圖書館大樓出,輒進永和的一條條小巷子找著午後兩點多仍開著的小吃店,望著窗台聯著窗台,鐵窗花盆或是髒汙的水泥牆,聽雨聲轉大轉小,永和竟是我在台北最後一段日子裡的藏身之處。而午後雨,也像是台北夏日給我的,最後那麼點氣味痕跡。

為了讓我半濕的衣服在圖書館冷氣二十度以下風乾,我連著感冒了三次,幾日到家無不是看著電腦頭痛劇咳。網誌的進度也拖延數日,遲遲沒能靜下心來思考近日的人事更迭與自己該新生的目標。憑著感覺,只感到諸事荒廢破敗,且逐漸失去轉機。朋友兄弟不時傳來感情的問題,但每當我要開口問候時,才發覺自己卻也沒有什麼安慰的立場或力量,我也只能一個人在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藏著,過著一天講沒三分鐘話的日子。

每每當我踱過館前的公園,望著匠氣砌成,不知用什麼方法突兀的在石丘栽一株營養不良的柳樹於上,炎熱的卵石鋪地於下的怪景。心中總是感概,我總以為所有能見的都有所隱喻象徵,而種種感動與思索也常常與之混淆。而有意創作或思考的人,往往是最複雜的人。時時要控制住自己,時時又要探索內心最難最苦的心事。抱著遺憾或是難過,仔細包裝,只讓筆下的作品去完成它自己,而不是你自己。

但誰又不是這樣呢?我們在悲傷時的作品產量總是特別多,但往往都用字不準,又因為創作背景而難以讓人置喙。像是生活總是充滿難以理解而多歧義的句子,當我們沉沉的想寫出什麼,卻感到什麼也難以準確工正。誰又不是這樣,像我一樣滿懷心事,蜷身燈光昏昏位置上翻書趴睡,不出一聲。一只空瓶子。

自窗外望去,大雨滂沱雜著閃電,那柳樹下的池想必已經積水深深,一派江湖。而我只期待被裝滿時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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